Peter Fu:外傷急症外科醫師,文字創作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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外傷急症外科醫師,文字創作者;昨天的無名小站,今天的Google Blogger,聯絡方式: drfu5564@gmail.com 聯絡演講或簽書請來信洽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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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5年11月30日 星期日

滄海桑田

據說2027年會打仗。

身為這個世代的中年人,今天回顧一下自己從小到大發生的世界大事(我自己認為的,當然還有很多我不知道,但也是大事的事)...

我突然很想知道,到底是每個世代都覺得自己經歷了很多事,還是TMD我這個世代事情特別多!

很多事情都是維基百科才查的到,現在的年輕人小孩看它們都只是歷史故事,就像我們讀書讀到唐朝的玄武門之變這類,結果真真實實在我有生之年發生~

我很小的時候,發生福克蘭戰爭,那時候沒有網路,我看電視新聞,然後問Peter媽發生了什麼事。

六四天安門是我小學六年級,
波斯灣戰爭是國中,
蘇聯解體(以前的蘇聯是一個超級大國家,某一天就突然變成一堆國家~),
兩岸開放探親(我祖父母還回去看過,就是傳說中帶一堆錢去發的年代),
911雙子星倒塌就在我大學的某一天,在自助餐店看電視新聞畫面,
香港回歸,然後從英國殖民地東方之珠到現在整個爛掉,也只是從我大學到現在幾十年的事...
台灣第一次總統民選,第一次政黨輪替,許多作夢都覺得不會發生的事,就真實出現。

放大到歷史的河流來看,這幾十年將來也不過是滄海桑田的一部份,可能幾百年後的人讀歷史,會讀到台灣中國這一段,某年發生的戰爭也只是歷史課本上的一句話。

卻在我們的真實世界發生。

2025年11月27日 星期四

簡單訴求

那天門診病人不少,自己的病人出院回診加上一些急診外傷的後續追蹤,應該中午前看不完。

掛號已經額滿,突然有一個人敲門,然後直接開門進來:「我想加號。」

當時我還有病人在診間,所以請他外頭等,他跟我說:「我只是開個診斷書。」

「一樣,外面先等一下。」然後我和一位護理師處理診間的病人,請另一位護理師出去弄清楚他要幹嘛。

「他說他來開去年底掛急診的診斷書,可以幫他加號嗎?」護理師進來跟我說。

「可以,不過就是最後一個,願意等的話就掛。」我看了一下時鐘與電腦上滿滿還沒看的病患名單,嘆了一口氣,反正也不差多一個~

沒多久他又趁前一個病人出去,下一個病人進來之前闖進來:「醫生,我不是要看診,就是開診斷書而已。」

「我知道,請排隊。」

他出去了。

大概過了幾個病人,他又進來了:「醫生,我車子停在樓下,不能停太久...」

「還是你要先去移車?反正還要很久。」

「我的要求很簡單..........」我請他離開,然後把門關上。

他的要求確實很簡單,就是插隊而已。

接受事實

有些病很難治。

在醫療工作這些年,除了個人醫術的進步之外,還有一個很大的進步,就是「認清醫療(或醫師)個人的極限」,還有就是「讓病人與家屬瞭解:不是什麼病都能治好」。

這件事看似根據醫學文獻引經據典講幾句話而已,其實沒那麼容易。

當然不是病人的錯,但的確很容易對恢復有過多與不切實際的期待,連帶的就是對醫師的不信任,遍訪名醫(俗稱的Doctor shopping)尋求自己能接受的事實...

當病人沒好的時候,光是「病太重」還是「醫生不行」,就可以扯半天了。

確實有些狀況可能是醫療端沒搞好,但不可否認的是有些病很難治,現今醫療技術就是沒辦法,又或者可能沒辦法完全好,病人必須理解與接受...

前陣子的值班日,來了個自他院自行離院,轉來本院急診的病人。

一個多月前被車撞,看當時在其他醫院的病歷,到院狀況很差,骨頭斷一大堆、脾臟撕裂傷、還有腸子破好幾個洞。因此前一家醫院幫病患手術,該止血的止血、該修補的修補、該固定的骨折固定。

住院一個多月,看起來好得差不多了,可是轉來本院要做後續治療。

我看完病人目前狀況,抽血幾乎都正常,電腦斷層也沒有殘餘的腹內感染,唯一就是腸道受損在修補後癒合不好,所以有個跟皮膚相通的漏洞,偶爾會有些滲液,但是無論是顏色與流量,都在可控範圍內,照顧也不困難。

基本上就是處理得很好。

我問一旁的兩個家屬:「為什麼要轉來本院?」

其中一位告訴我:「因為已經住院一個月,傷口都沒有好,我們想說是不是來大醫院會好得快一點...」;另一位則是很不客氣:「我覺得他們都沒有很積極處理,一直要我們等,還說有可能不會好,我覺得是當初沒開好...」然後病人也跟著附和...

其實接手照顧不是不行(雖然我也不知道現在接手還可以多做什麼),我也常接到其他醫院轉來的病人,但是對於「一轉來就先把前一家醫院批評一頓的病人與家屬」,我都得先把話說清楚。

「請你理解,你當時受的傷很重,狀況很差,能夠把你救回來,一個月之後還可以大聲罵人,其實醫療是滿不錯的~」

「我不認識幫你開刀的醫師,不過我覺得他做得很好。」

「這種慢性傷口與廔管,本來就需要很長時間復原,有些甚至不會復原,所以也不要期待轉來大醫院,就可以馬上獲得什麼神奇的治療,然後馬上康復。」

「我的照顧策略跟你們從一家醫院轉出來時,基本上一樣。」

「所以你可以在本院住院,也可以轉回原來的地方,我都尊重。」

有些病很難治,真的很難治,但更難的是讓病人接受這個事實....

2025年11月23日 星期日

小說創作之路

來分享一件事,可能不是很多人在意,但對Peter Fu來說,是人生中很重要的追求。(這篇文章如無意外,按讚數會很少。)

H.O.P.E.前傳<<神魔一念>>,將在今天晚上完稿。

沒錯,是前傳。

目前H.O.P.E宇宙已經出版了第一集<<沉默的希望>>與第二集<<光明再現>>,第三集<<白衣聖殿>>明年初出版,目前進入封面設計與最後校稿階段。

但是第四本(前傳)已經寫好了。

因為一本(好)小說要寫一年。

過往我出版的醫學散文,大概的撰寫時間是四到五個月,這段時間專心寫就能交稿。但是小說不一樣,寫作當中有太多次劇情想不出來、劇情不精彩、劇情前後矛盾...寫了改、改了寫...

寫小說真的很不容易,照目前的出版進度,我幾乎是一本寫完開始做出版編輯時,就得開始構思下一本。

這樣的寫作有沒有意義?

很難說。

就銷售量、IP販售與職業生來說,或許看不到短期效益。

但我就是想寫、喜歡寫、想把整個故事(現在貪心到變成整個宇宙)都寫完整。

這是一種人生的追求,我很開心在接近半百的時候,找到新的追求目標。

回頭看過去的人生,很多事情一開始的時候,根本不知道未來會怎樣:又或者說,後來得到的東西,未必是一開始就設定的目標。

糊裡糊塗當了外傷醫師,一做二十年也有點成績;被前輩帶進醫學研究,二十年也走到一個程度;幫學生上課教學,好像也有那麼回事...部落格經營、網路直播教學...

小說創作,真的不知道未來會怎麼樣,也不確定究竟有多少人喜歡這個故事。

但我真心覺得,這個故事是Peter Fu嘔心瀝血的作品,是好故事、好小說,我願意投入多年時間,或許很多年後回頭來看,不會令自己後悔。

2026年,我們<<白衣聖殿>>見!

#HOPE沉默的希望

#HOPE2光明再現

#HOPE3白衣聖殿

#HOPE前傳一神魔一念

#HOPE前傳二蒼穹孤雁

(因為前傳的故事太大,只能分成兩集,所以<<神魔一念>>之後,接著是<<蒼穹孤雁>>)

2025年11月20日 星期四

某些堅持

關於做檢查。

這幾天的兩篇文章迴響很多,也有各種意見。有同業告訴我,某些外傷必需用更高階的檢查才看的出來;有病人留言,他一開始用簡單的檢查工具沒發現,直到做了某個高階檢查才發現問題。

我都贊成,沒意見,不反對。

不過我想談的是,在醫療上(特別是第一線醫療),做檢查的目的是什麼?

是「解決」病人的症狀,還是「解釋」病人的症狀?

我的想法是:病人因為某個症狀來就診,醫師做某個檢查,發現是某個病造成這個症狀,因此把病治好,症狀自然改善。這樣的檢查有價值,因為它「解決」了病人的問題。

舉例來說:病人摔倒撞到手,於是照了一張X光,發現骨折或脫臼,然後依照影像檢查的結果去開刀,之後症狀慢慢改善。

這張X光片「解決」了病人的問題。

但若是X光看起來都正常,因此我們只能用沒有直接證據的推測,來解釋病人為什麼手會痛。(例如肌肉拉傷、神經痛、炎性反應...這些從臨床去猜想的原因)。

在這樣的狀況下,還是可以很執著地做更高階的檢查,例如3D電腦斷層、核磁共振、軟組織超音波...什麼什麼的,或許會看到一點點細微X光看不到的小裂縫,或許會看到肌肉軟組織的水腫發炎...

好了,這個檢查「解釋」了病人的症狀,但沒有「解決」問題,病人痛還是痛,一樣是吃止痛藥,一樣是過一段時間自己好...

身為第一線臨床醫師,我有一些檢查的原則,就是要解決問題與決定治療。(那種三四個月之後還在不舒服,後續檢查發現問題,或根本沒問題把門診當健檢的,就不在討論範圍。)

「讓自己心安」、「爭取更多理賠」、「增加訴訟談判籌碼」、「爭取更多休假」這些不是為了「解決」臨床問題的檢查,我是沒辦法接受。

當然有人不認同,不過我就是我。

2025年11月18日 星期二

檢查的目的

有個中年男子來門診,主訴是兩週前撞到胸口,呼吸會痛。

我看了他幾天前去急診的病歷,當時的住院醫師寫得很詳細:「病患五天前在xx醫院已照過X光,沒有異常,但覺得胸部還會痛,因此來本院要求進一步檢查。」

急診的處置也很好(至於為什麼我說「很好」,等一下再補充),也是再照一張X光,一樣沒有異常病人就回去了,隔了幾天他來我的門診。

「我照過兩張X光,都跟我說沒事,但是我不放心,我可不可以做個更詳細的檢查,例如電腦斷層或核磁共振?」病人跟我說。

「不需要,我直接拒絕。」

「為什麼?難道不會有X光看不出來的受傷嗎?」

「有可能。」

xxxxxxx Peter Fu外傷教學時間 xxxxxxxxx

一張胸部X光,大約只能診斷出60%的胸部外傷,例如明顯的氣胸、血胸,斷得很嚴重的肋骨骨折,鎖骨與肩峰關節骨折,或是某些讓我們必需懷疑有心臟大血管受傷的表徵。

所以確實,電腦斷層可以補足胸部X光沒看到的那40%。

但是,但是,這個但是很重要!

X光跟電腦斷層本來就是不同量級的東西,拿來比較也不合理。

因為X光雖然只能看到60%的受傷,但是「需要治療」的外傷,可以診斷90-95%。

也就是說,就算用更高階的檢查發現了一些X光沒看出來的問題,基本上也不會改變治療。(例如電腦斷層看到一點點X光沒看到的小氣胸、小血胸,或是X光看到一根肋骨骨折,斷層多看到一根有裂縫....)

如果每個X光正常的病人,都還要做電腦斷層來確認的話,那以後每個都做電腦斷層就好了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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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把這段話,用很委婉很簡單的方式告訴病人。

然後也提醒他:「如果真有什麼很嚴重,需要處理的外傷,不會讓你撐兩週都沒事,所以可以放心。」

病人點點頭,我以為他懂了。

走出診間,我正準備叫下一個病人,他又折回來問我:「我的保險有給付骨折,我想做做看,說不定真的有小骨折,可以請領保險,而且也可以跟撞我的人要更多賠償。」

我請他離開了。

檢查的目的是為了治療,不是為了證明什麼,更與金錢、保險、訴訟無關。

其實我不確定(也很悲觀),我很堅守的醫療原則,有多少民眾能懂(或是願意懂)。

2025年11月15日 星期六

兩週任務

史迪普回家了。

他去法國度假兩週,享受難得的旅行。

Peter Fu對這件事一開始就樂觀其成,為了不讓他出門在外還要擔心兩個孩子,所以不斷跟他說:「玩得開心點!」

然後也提醒兩個孩子:「我們每個人,都必須走在軌道上,別讓媽媽在國外還要心煩。」

於是Peter Fu列出這兩週的三份班表:醫院的值班表、孩子的上下學時間與補習課程時段、Peter Fu的司機接送行程。

我們一家四口有個群組,大家開始在上頭「打卡」,Peter Fu出發往學校會打卡、接到彼得水會打卡、同時段彼得兔騎腳踏車去補習會打卡、彼得水自己搭車回家,也會在群組回報「已上車」...

我必須要說,同時要兼顧工作與孩子事務,一個人真的會忙不過來,這兩個星期也真的可以體會史迪普過去每天的生活那麼緊湊,好像不是從旁邊看,覺得只是開車而已~

史迪普今天下午的飛機抵達,今早把彼得水送到補習班,完成這兩週最後一次任務接送,晚上下班回家時,史迪普已經到家了!

那種看到有人在家的感覺真好。

一家人就是一家人。


2025年11月9日 星期日

所謂的同情

有個闌尾炎的婦人,照顧他的是老公,就一對老夫妻而已沒有小孩。其實這是個很單純的手術,開完刀隔天(頂多兩天)就可以出院。

手術前他們就言明,自己是低收入戶,所以醫療費用能省就省,不用任何自費項目。

我同意,手術也順利完成,隔天我準備讓病人出院。

「醫生,我太太在洗腎,重大傷病能不能用?」病人的先生問我。

「不行,闌尾炎跟洗腎無關。」

「那我就要多付一些錢。」

「這個都有相關規定的,而且你是全健保手術,部份負擔也不會太多。」

「她前幾年還有開心臟手術,也是重大疾病,這次也不行嗎?」老公還是不死心。

「不行。」

「可是我們每次去看xx醫生,他都讓我們用,我們真的沒錢,拜託同情一下好嗎?」

最終我沒有同意,據說家屬批價繳費的時候很不高興,在護理站發脾氣,原本治療很順利,結果因為醫師不同情他,導致最後關係不好~

醫師到底該不該「同情」病人,所謂的「同情」是建立在什麼之上?又或者說,該用什麼方式來表達「同情」?

以前常聽到很多老醫師「懸壺濟世」的傳說故事,例如病人很窮很可憐,所以醫生免費醫治,甚至還給病人錢~

那的確很了不起,但這是對的嗎?這應該是常態嗎?或者說,如果不這樣做,難道就沒有醫德嗎?(被冠上愛錢、沒有同理心、沒有醫德等等...)

我認為,基於專業與職責,盡力把醫療做好,這是必要的。至於要不要額外對病人好,有時候是看緣份,我想做就做,也沒有人可以勉強我~

更何況,某些根本不是正確的「對病人好」的方式!

確實在工作中,常遇到突然遭逢巨變的傷患或病人,可能一個人垮下來,全家也就垮了。不可否認,真的很可憐,也令人鼻酸。

所以我會盡力把他們治好,但是醫療外的社會支持,應該有其他管道。

對我來說,因為同情他,而讓他在非重大傷病的疾病使用重大傷病來減免醫療費,這是不對的事,自己做了好人,其實是慷健保之慨。

過往對他這麼做的醫師(假設他說的是真的),我也不認同,除了前述我認為不對的理由之外,還會害到往後守規矩的人。


2025年11月4日 星期二

專業司機

這幾天史迪普不在,所以Peter Fu除本業之外,還必需全天候擔任孩子的接送司機。

送上學、接放學、補習班接送、與同學做報告接送...

平常這些事情多半是史迪普在做,真的接手之後才發現實在不是容易的事。不只是必需空出時間,還要熟記孩子的上下課時間,預留可能的塞車時間,以及針對不同時段的路況,規畫最佳路線~~

今天來接孩子下課,彼得水問我:「你穿這麼整齊幹嘛?」

「司機的專業形象。」



等待與耐心

為什麼要開那麼多次?

因為真的很難救。

門診來了一個前幾個月受傷的病人,被大卡車碾過去,送來急診的時候就是濱死狀態,嚴重腹內出血。

我和當晚值班的總醫師就拚進去,肝臟碎得四分五裂,一路裂進下腔大靜脈,這是最麻煩最難搞死亡率超高的第五級肝臟撕裂傷。

這麼嚴重的受傷不多見,存活率又很低,很難有效累積手術經驗,失血性休克沒有不開刀的理由,但往往又因為太嚴重無法控制出血,所以開一個死一個。

這晚被我遇到了。

危急之下我們只能用一堆止血紗布先填塞暫時控制出血,接著在加護病房處理因為失血過多產生的代謝問題。

中間經過多次反覆更換止血紗布,反覆縫合出血處,常是把這邊縫起來,另一邊又開始冒血,再加上凝血功能不良,好幾次我想把手術給完結都結束不了。

不過這種損害控制手術,就是跟它比耐心,病人沒放棄,我們當然不會放棄。(雖然當中有幾次危急時刻,我也在想是不是過不了關...)

總算讓我們等到機會,狀況穩定多了,可以做碎裂肝臟切除與重建。

最後的結果是,病人出院,坐輪椅出院,一個月後走路進診間。

病人跟我要一份診斷書,保險需要,他跟我說,保險員問他為什麼開那麼多次?

你跟他說:「因為真的很難救。」

2025年11月2日 星期日

地方媽媽

 彼得水找了一家她喜歡的餐廳,要Peter Fu帶她去,我們父女偶爾會一起吃飯。

其實吃什麼我都沒意見,反正孩子喜歡什麼,我就是帶她去、陪她去,我不會用我自己對餐廳的標準來看待孩子的喜好。

這次她找的是一家以卡通娃娃為主題的餐廳,還可以搭配手作鑰匙圈袋子什麼的。

「你想不想約你的同學去吃飯?」看到餐廳的主題,Peter Fu覺得她們同年齡的孩子應該會喜歡,彼得水現在交了很多朋友,所以我想她如果跟朋友去吃會更開心。

「好像不錯!」這個提議彼得水也有點心動。

「那你問一下你的同學們,餐廳最多可以訂四位。」

「還是算了,我同學跟你吃飯,可能會覺得不自在,他們的父母說不定也會擔心。」想一想之後彼得水覺得不可行,就直接打消念頭。

「你跟同學說,餐廳就在捷運站旁邊很安全,如果他們的父母會擔心,那就讓他們親自在餐廳門口接送;然後,如果你們覺得跟我吃飯不自在,那我的位子可以讓出來,你們就可以最多四個人一起吃。」

「我在附近喝咖啡用電腦,等你們吃完再打給我,我過去幫你們結帳就好,請你同學也沒關係。」

彼得水的擔心也不無道理,所以Peter Fu馬上想到解決方法。

「那我同學的媽媽如果也在附近呢?還是你們去吃飯聊天?」

「哦~這可以列入考慮...........」

#最後當然是打消

叫賣老爸

身為父母,很多事情都不是「說不做就不做」。

照說在今時今日,要能勉強我的人不多,我不喜歡不想不愛做的事,誰都叫不動我。

除了家人。

彼得水的新班級要選家長代表,史迪普被拱出來當,第一個大任務就是統籌園遊會事宜。偏偏班上很多家長都漠不關心,即便我們也覺得「關我們什麼事?」,最後還是得做。

史迪普忙著在群組上分工,私下我們去購買素材、製作商品、推演當天流程。Peter Fu本來當天要值班,也決定把班換掉去幫忙(我不去就是史迪普一個人忙、史迪普不做就是開天窗...)

前一天我們先把東西搬到教室,當天早上六點多我們就去準備(在這之前,我必需先來醫院把病人看過)。

去的路上Peter Fu還在碎唸:「這關我什麼事.....」

到了現場,工作自然而然就開始做了,幫忙裝飲料、協助孩子們叫賣、幫忙布置教室。

最後,Peter Fu登場賣冰淇淋~

拿起杓子的時候,我還是覺得「這關我什麼事...」

沒辦法,孩子的事就是家庭的事,家庭的事就是老爸老媽的事...

身為父母,沒辦法說不做就不做。

不過當園遊會結束時,Peter Fu倒是很開心地跟彼得水說:「我們已經有擺攤賣東西的經驗了,距離我們去公園賣熱狗,又更接近一步!」

水:「..............」